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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十二:不见红药立桥头  (第2/2页)
手中剑鞘一戳,直指崔家客卿肋下!    崔家客卿侧身躲避,剑鞘尖端却突兀向上一翘!    啪!    重重打在崔家客卿下巴上!    崔家客卿眼冒金星,连忙身形右转,避开李蝉追击之势的同时,双手持剑贴于腹部,如弩簧蓄势。    下一瞬,手中之剑由上至下,借身体旋转之势砍杀出来,腿法左弓右箭,只要李蝉被这一剑压制住,接下来就将面对剪绞磨杀,连环进步,没有一丝喘息之机!    只是这一剑刚劈出两寸,就被剑鞘笃的一下抵住剑柄,崔家客卿力道一滞,那剑鞘簌的一下,化出三道残影。    啪啪啪!    三声连响!    崔家客卿手腕,肋下,小腹同时钻心刺痛!身体一颤,当啷一下,长剑失去握持,坠落在地。    李蝉已退后一步,负手低头看着他。    “望参射商……三星在隅!”崔家客卿额上豆大汗珠滚落,咬牙道,“列宿二十八剑?”    “眼力不错。”李蝉挑眉,“不至于看不出来封神女是以人饲妖啊。”    “我……”    崔家客卿低头的瞬间,右手握住袖里滑出的一柄短剑,暴起朝李蝉小腹刺去!    却见李蝉好整以暇地退了一步。    崔家客卿心里一惊,短剑再进,李蝉再退,又进,再退!    一连三步,崔家客卿眼中露出惧意。咔哒!手腕被李蝉一脚踩在地上。    “刺客之剑,以弱击强,玉石俱焚。”    李蝉低头冷冷看着崔家客卿。    “若非胸有大义,不能神勇。只凭一口恶气,伤不到我。”    崔家客卿本欲反抗,一下心中冰冷。    围观众人却愤怒起来,纷纷涌向李蝉。    姜和和愣愣地看着这一幕。    记忆在她脑海里浮现,那是一段相似的场景,但记忆中,却没有这个男人的身影。    红药——她知道了这个名字的含义,想起了一切。    她恨,甘心化身妖魔!    可她更希望一切从未发生。    就像现在这样,只要有一个人给她选择的机会。    天逐渐变成了白色,大地如同墨染。    那些形色众生都泼墨般的消失了,李蝉在墨色走过来。    红药喃喃道:“这是什么神通?”    “这是画境。”李蝉蹲了下来,对跌坐在轿中的红药说,“是你的执念所化。”    画境,就跟蜃境一样吗?    红药默然良久,心中还是刚才的景象。    “竟没有一个人舍不得我,甚至阿娘也是。”    李蝉温声道:“这种境况里,人都身不由己了。若姜老夫人舍得你,怎会独自在神女祠里当灵祝,这一间小庙,能求的灵应法不过十一种微末之术,要独自一人维持,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祠里没有庶务,她年逾六十,每天要起夜续香火,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?”    红药眼睫毛一眨,落下一滴泪珠。    她一点真灵寄居泥塑之内,怎会看不到阿娘做的事。    她哽咽道:“我知道,也看到了,可那有什么用?已经到了这般田地……”    “还为时不晚。”    “可这,可这只是画中啊!我不愿做神灵,不愿做妖魔!但已经到了这般田地!”    红药哭道,泪珠滚落脸颊。    “只要你心中不愿,就为时不晚。”    李蝉伸出手。    “随我入画吧。”    红药擦去眼泪,抬头看着李蝉,她下意识抬手,又缩了回去。    “还,我还能做人吗?”    “能啊。”李蝉笑道。    黑白天地里,唯有那双丹青二色的眸子是有温度的色彩。    红药咬了咬嘴唇,把手放在了李蝉手心。    “好。”    月照春江。    声音和着墨黑的涟漪,不知荡向何处。    李蝉站在桥头,纸皮灯笼的白光在风里一晃一晃。    那个红衣少女已经不见了,桌上的茶,只是一碗沉浮水草的江水。    纸上的画不知何时画完了,青雘勾勒的神女桥和江水,黑得像要流进夜色里,唯独桥头用丹朱点了一抹红药,红得煞人。    李蝉停下笔,转头去看。    夜色里,桥头的那株红药,被一阵夜风卷成漫天花雨,飞向整个玄都城。小鸽哥的画妖师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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